【RF/HB】Sparks 燎原 -05

附上春豆豆的第四章Link:点这里是第四章

 @春豆儿 把我最爱的岛花丢给我写了,于是我就写了Alex死掉的那一幕

心疼我岛花。以及我把Richard灵体化了(本来Lost原剧里他也是个幽灵)

写着写着发觉字数又到了,接下来甩回给春豆豆。

有点心疼春豆,和手速快的我联文她就像是不停地在完成作文任务。


第五章


“嘘!”理查德差点儿冲上来捂上本杰明的嘴,即便是声音再轻,这情况下也难保不会隔墙有耳。他小心翼翼地开门去看,没有人。门边墙壁上被挂上了一把干草。那是理查德外出的标识,如果有人从院子外走过,看到这把干草就知道他们的大夫可能出诊、也可能去找草药了,总之,理查德里理应不在家。

理查德把门合起来,瞥向洛克又看向本杰明。“昨天晚上宵禁之后来的,我让他今晚宵禁之前赶紧走。不要连累我们。”

“这很重要,理查德,有一本……”

“——不要说了。”理查德难得粗暴地打断了洛克的话。“看在我们同族的份上我可以让你留一晚,这话昨天你对我说了,我没有兴趣掺和那样复杂的事情,本杰明也没有兴趣。闭嘴,然后待到晚上,走得远远的。”

“你是怎么躲过搜查队的?”本杰明逮住机会好奇地问。
“做了个误导他们的标识,让他们以为我已出了城。搜查队并没有那么可怕的。”洛克露出微笑。

“但黑衣人就没那么好糊弄了。”理查德冷着脸反驳。“昨天据说还有个黑衣人在场。如果他真心想抓你,你现在已经鸦巢里了。”

洛克脸色变了变。“那那本……”

“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赶出去。”理查德突然站了起来,拉起本杰明的胳膊。“前院一个人都没有让人看着会起疑心的。本杰明,出去忙你的事儿,如果有人来,你知道怎么打信号。”

本杰明在两个人之间看了看,随即点头出去了。但是他没有离开,在理查德开了一条门缝确认他在往前院去而关上门之后,他立即就迅速地挤进了小屋旁边的窗户堆着的柴火之间的缝隙里,里头传来理查德和洛克讲话的声音,非常轻,他仔细地辨听着依稀能模糊听都几个单词。

夹杂着一些“本子”、“预言”,“偷”,“拿回来”之类的话,但大多数时间,理查德态度都是相当强硬,不肯伸出援手。

本杰明更加往里挪了挪,胳膊就卡在木柴上,以企图听得更清楚一点。突然一个词汇无比响亮的串进他的耳朵里。
“那是哈罗德.芬奇写的,我们要拿回来。”

哈罗德——可他还没来得及回味这个名字的熟悉感,在他的记忆力,它代表的是书本,静谧以及图书馆灰尘混合着熏香的味道,他代表彩绘玻璃花窗透的蔚蓝天空和流泉文字呢喃的声音。却听见隔壁房屋传来的一声女人的尖叫。

理查德迅速地一闪身出门,他那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在寻找自己,于是本杰明也不顾上偷听的事儿了,赶紧走了出来。理查德抿着嘴唇看着他,当然明白了本杰明之前所处的位置,但现在已经不是责怪他的时候,他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煞白。那是搜查队,正在搜查亚历珊德拉的家,那声尖叫是她母亲发出的。可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声响,有一种不祥的预示。

“洛克的行踪泄露了。”他说道。“你赶紧出门,随便哪里先躲躲,和洛克反方向走。我来拖住他们。”

本杰明反射性地点头,他已经看到洛克跳过了矮墙,于是选了另外一个方向跃了过去,外头的灌木丛刚刚没过他的头顶,他就听见前院的门被“砰”地一声踢开的声音。“以帝国的名义进行搜查!”

这个声音张扬跋扈,是搜查队。黑衣人的动静是悄无声息的,黑衣人说话从来轻慢又优雅,也不会高呼帝国名号,真要是黑衣人来了,那么在搜查队说话的这段时间里已经可以把这所小院子搜查一番了。本杰明稍微心定了一点。只要不是黑衣人,理查德就轻而易举能够打发掉那些人。他蹲坐下来,隐藏自己的呼吸,在灌木中行动的沙沙声只会引来搜查,还不如就安静地不动。

从声音听来,他们在翻箱倒柜,药瓶碎在地上的声音此起彼伏,有药剂流动的声音,还有草药刚研磨完毕洒在地上的自然清香,然后是轰然挪倒的家具。

“隔壁的母女说墙上挂着干草表示表示有人外出?”搜查队的人挑起眉毛。

“是的,长官。不在家的是我的继子,他替我去城外采点常用草药,我们最近刚用完了血藤根,没药也没法接诊,所以没什么人。”理查德陪着笑,好脾气地踩在一地的碎渣中讪讪解释。这里不会有任何违禁品,奉行低调顺从一直都非常安全,只要耐心地等待搜查队离开就好了。

可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缓慢又轻柔的声音。“把他捆上。他涉嫌窝藏通缉犯。”

那就是黑衣人的声音,随即他悄无声息突然降临在本杰明的面前,看着那双眼睛冷得像冰。“这里还有一个。那看来是通缉犯是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话音刚落,本杰明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拎着领子从灌木丛背后拖了出来,他看到理查德已经跪在了地上,双手反绑在身后。

“他只是害怕。长官……”理查德想要解释,急切地想站起身来,被两个搜查队的人按住,本杰明被甩在他的身边。黑衣人面对着洛克逃走的方向看了看。“时间不久。”他歪了歪头,搜查队的人忙不迭地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本杰明和理查德面面相觑,随即被呵斥着低下头,大手强硬地压着本杰明的让他看向地板,他在心里默默想着洛克或许能够逃出生天,又或许他逃了,黑衣人和搜查队没找到他,他和理查德都能安全呢?但本能告诉他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既然黑衣人已经认为理查德窝藏嫌犯,他们就永远洗不掉这个嫌疑。他们会怎样?关进监狱?沦为奴隶?

可就算他被抓回来,他们的境遇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又或许如果洛克招了,他和理查德能稀里糊涂地蒙混过去呢?洛克不过是个埃兰族受伤的病人,理查德给他治伤而刚刚撒谎只不过是害怕黑衣人的下意识行为?他有辩解的可能吗?

很快,洛克被带了回来,押在他们的面前。

啊,他在发抖。本杰明看着地板,眼角瞧见洛克的膝盖。他远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坚定,反倒是理查德,他顺从地跪在他身边,什么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反抗军派你混进保护区为了什么?”黑衣人俯下身,捡起碎掉的药瓶玻璃,抬起洛克的脸。还没等他说话,他兀自摇了摇头。“哦,我知道你不会说的,但那边跪着的埃兰人,他是不是也是反抗军派来潜伏在保护区的眼线,嗯?”

“不……”洛克摇头,咬紧了牙齿。

“完成任务之后接头的人是谁?在哪里?几点钟?怎么联系的?”黑衣人抬着洛克的脸,把碎玻璃插入他眼窝下方柔软的皮肤,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不说的话会瞎掉的。”

“不——我没办法——联系……有人——有人会在集市上找到我,我没法单方面找到他们,我没法——哦!没法——”他痛苦的喊叫。“丹顿.威克斯的人会来……会来找我,只能是他们来找我,我找不到他们。我说的是真的!真的!”

黑衣人停下了动作,转身来到理查德面前拖起他的脸。“他说的是真的?你和他没什么关系?”他一边问一边仔细地观察着理查德表情,“你和反抗军有关系?你又为什么包庇他呢?”他每问一个问题都停顿一下,认真的表情就像是……哈罗德看书的样子。

理查德一一回答:洛克说的话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他在保护区待了有将近百年了,他和反抗军没有什么关系,洛克来找他是因为他们是旧识。这个回答是事实——本杰明保证理查德说的话完全没有撒谎。

黑衣人在面具下的声音像是在微笑。“你对这些问题早有准备,是不是?你瞧你,背脊挺直,呼吸均匀,条理清楚。你比那个反抗军还冷静。这又是谁教的呢?”他脚跟一转走向本杰明。

“别……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理查德想要起身,却被摁着不能动弹。

突然冷光一闪,他整个人往前栽倒,本杰明瞳孔一收,黑衣人已经收回了刀,快得仿佛没有动过。他捞起放在一旁理查德刚刚洗完晾干叠好的衣服,擦了擦刀上的血。“他身上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了,不如你来告诉我?”他的话音显然是冲着本杰明去的。


我应该说什么?


本杰明恍惚的大脑在努力的运转,他能说什么?如实说:不,不行。当然不行,如果他不想被拖进鸦巢或者关进监狱的话,可他能说什么呢?在他紊乱的思绪之间,却发觉士兵推推搡搡地带进一个人。
“本!”亚历珊德拉一看看见跪在地上的本以及倒在血泊中的里理查德,她本能地转身就想跑,却被扯住了头发,痛得惊呼。“我已经什么都说了,我什么都说了,我已经告诉了你们昨天晚上有个人翻到这里,你们为什么不放过我!”她拼命讨饶着,向后缩,却还是被扯着往前走,搜查队把她甩在地板上,她痛哭出声。“本,救我……救我……”


我应该说什么?本杰明的大脑一片紊乱。


“她长得很漂亮。刚成年的模样。”黑衣人愉悦地看着她挣扎露出的皮肤。“我一直都很喜欢有这种黑色卷头发的妞儿。”他转向本杰明。“你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我就放了她。这比买卖还划算吗?”


我所知道的一切?包括哈罗德吗?不,不能是哈罗德。不能,他不能知道我和哈罗德的关系。


本杰明抬起头看着黑衣人面具下的眼睛和哭着挣扎一边喊着求他救救她的亚里克斯。亚里克斯……本杰明心想。她才16岁。她能知道什么?黑衣人也应该知道她无论什么都不可能知道的吧。她说了她唯一能说的东西……她不知道说出洛克来到这儿有什么后果,她只是太害怕了。但理查德——理查德已经死了,就算他活着他们也不可能从他嘴里撬开什么,黑衣人知道谁能拿来利用,谁只能处死——对了,他们还有洛克,想要什么问洛克去就行了。和他没有关系。他根本不应该认识洛克才对。

他冲着黑衣人摇了摇头。

“不知道吗?”黑衣人问道。“不知道的话,这个可爱的姑娘可就要死了?”


这一定是威胁,虚张声势。虚张声势,不要怕,本杰明。你已经说了不知道了,你要坚持不知道。这样亚历珊德拉就会没事的,她会没事的。就说不知道。你想她活着就说不知道,你们俩都会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我……”他舔了舔嘴唇,觉得自己舌头发麻。“我……我不知道。”

亚历珊德拉猛然被松开了头发,她朝着本杰明踉跄地扑了过来,这个孩子吓坏了,摇摇摆摆的本杰明伸出手想接住她。下一秒黑衣人便伸出手,他的动作非常轻柔,像是想要扶住姑娘倾倒的身体一把,护手悄无声息地搂住她的腰,把匕首轻轻地送到了她的腹部。亚历珊德拉瞪大眼睛,最后的表情是恐惧,随即一下子倒进了本杰明的怀里。她的血液泊泊地流了出来,本杰明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红色扩散,徒劳无功地想要捂住她的伤口。

“不……”他蓝色的大眼睛突然起了雾气。“不……”这是亚历珊德拉。他还记得她母亲把他交给他抱的时候的感觉,16年。16年他看着她长大,他偷偷教她数学,她很聪明,教她埃兰文,她没好好学,不过不要紧,那只是因为她还有点叛逆……

“不……”本杰明木然地抱着尸体。眼泪落了下来。


黑衣人看着这一幕,皱起了眉头。

眼泪是图姆人最讨厌的东西。这是懦弱的象征,太懦弱了,根本不算男人,这种男人又怎么可能还有所隐瞒?他都哭了,哭了!像个娘们儿。那边抖成筛子的嫌犯都没哭,死掉的这个男人也还算是个硬骨头。

他居然哭了

黑衣人厌恶地后退一步。“把他捆紧了带回去。”他用下巴努了努洛克。“至于他……”他看着本杰明。“由着他去吧。把房子烧了。”他率先走了出去。


跑啊……跑啊……本杰明……快跑……


有个声音在本杰明耳边轻轻呢喃。


跑啊……本杰明……跑吧……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熊熊烈火燃起的时候,本杰明已经跑了。他听出那是理查德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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