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domens未授权无责任翻译】永不熄灭的明灯 Ch-04

第四章


“我才不要带自杀药给你,Crowley!”Aziraphale眼里升腾起恐惧,他气愤地低吼,尔后怒气冲冲地走了。


Crowley独自一人,低声开口,“显然如此。”


他感到无比的孤独。Aziraphale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痛苦从四肢百骸汇集到胸口,Crowley感到自己的翅膀似乎被这种沉重的分量给压垮了背脊,那一对他再也无法直视,给他带来亘古痛苦的翅膀。有时候他也会想自己对它们造成的伤害是否永远无法挽回,所以压根儿就不敢回头好好打量它们。


Crowley被惊醒了。一定是有什么不对的事情发生了。耳朵里出现一种平稳的嗡嗡的耳鸣声,他猛然张开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自从他最后一次和Aziraphale见面索要圣水未果之后,一回到家就立即倒在了地板上,他本来并不想睡觉的,可疲倦仿佛藤蔓的触须一样将他紧紧包围,压根儿无力反抗。此时此刻他才突然发觉自己的衣服已经在自己沉睡时变得很破旧了,随着他的动作身体发出噼噼剥剥的声响。他瞧见门边薄薄的一层灰堆里落着一个信封,来自Beelzebub的纹章闪烁着光芒,他拾起来打开了封蜡,发觉那是一条褒奖,来自于——


“世界大战?”他喃喃自语,睡意显然还没完全褪去,他继续读了下去,可越读下去就越觉得毛骨悚然。最后信封从他手里掉了下来,安静地落在了地板上。远处突然响起了一阵空袭警报,炸弹爆炸的光芒从窗帘外透了进来。Crowley瘫坐在地板上,僵硬的手指抓陷入地板颤抖着,本世纪第一次张开了那双一直没有被好好打理过的翅膀。


“为什么要这样?”他粗声粗气地狂喊,可没有眼泪出现,他现在是真的想哭,可她会聆听他的愤怒吗?她还会在意他自残得更深对她展露因她而有的伤口吗?“求你,停下吧,我不能再——”


炸弹落下的尖啸声仿佛是他能得到的唯一回答,Crowley站了起来,挥动翅膀猛烈的敲着墙面,疼痛贯穿了身体,他重重地摔到地上,眼前一黑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即使是这样,他都哭不出来。


“你根本不在乎。”他嘶哑着说,“那我对你来说又算什么呢?你还有Gabriel,Ureil和Michael。我不过就是不要就扔出去的垃圾。”说话的时候Crowley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仿佛摩擦砂纸一般,“我是如此可悲。”他低声自语,看着血从指间滴落,感到万分恶心。Crowley坐在地上,看着地板,听着时钟滴答作响。最终暗淡的灰取代了午夜的黑,他站起来,脱掉外套礽在地板上朝着窗户走去,用颤抖的双手拉开窗帘,看着那些即将要消失的暗淡星辰,他们微弱的光芒照耀着伦敦被空袭后的断壁残垣。



….


Crowley开着车在伦敦的大街小巷中穿梭,伴随着防空警报刺耳的啸叫,内心的恐惧随着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逐渐堆集。他在一个星期时间更新了自己沉睡了将近百年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并接受了“汽车”的概念。然后他试着定位Aziraphale的行踪,未果。不过他知道天使目前还未灵体化,但Crowley总有些不好的感觉,关于Aziraphale即将灵体化的事情,仿佛即将于要发生了,他抓紧方向盘,手心出汗到唯恐方向盘打滑。就在大约半小时前,Crowley才弄明白了Aziraphale现在把自己扔进了什么样的麻烦里,但如今要阻止他已为时太晚,他所能做的只能是尽早止损。他在离教堂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下了车,等着德国的那位双面间谍进去。然后偷偷走到了侧门。如果Aziraphale现在已经被灵体化了呢?脑海里的声音低声的回荡。Crolwey强迫自己别去想,可恐惧早已经深深地烙印进了心里。


教堂的门把手滚烫得吓人,烫得好像他安排的炸弹已经把这里炸过了一样,这灼热的温度在警告像他这样的造物本不应该到这儿来,但他依然鼓起勇气拉开了门,刚踏入教堂的第一步就感到仿佛自己已经快要燃烧起来了,他忍不住大声咒骂起来了,Crowley看到了一个标识,本教堂为纪念大天使Michael所造,这让他的咒骂更加大声了,神圣祝福之力的热度从地板上紧紧地舔舐着他的脚底,热度越升越高,假如真的如Crowley所说,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小恶魔的话,15秒之内就会被烧得渣也不剩。他转过拐角,一边跳着一边忍不住诅咒,见到了那群纳粹分子和他那位天使惊讶的眼神。看样子这座纪念他妹妹Michael的天堂,可真是个和他的天使再次相聚的不错选址,Crowley想到。


“你在这儿干什么?”Aziraphale低声问,愤怒地转向他。Crowley不知道自己还能期待什么。Aziraphale即便是在一百年的分别之后也不会看到他就立即投怀送抱来,他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改变过,这可真叫人伤心。


“阻止你惹上麻烦!”灼烧的痛苦让他喘不过气来,这痛苦也不仅仅只是来自于身体上的疼。纳粹在那边叽叽咕咕些什么,他压根儿懒得去听,注意力被放在一旁的圣水吸引了过去。那圣水可没人守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的脑海里浮起,他下意识害怕自己真的会去想那些本不该想的事情。天使站在那儿,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脸上出现了担忧的表情。不过很快,Crowley的注意力就放到了那边低声交谈的纳粹身上,再重新转回了天使来上。


“Anthony?”Aziraphale问道,惊讶压倒了本来的愤怒和担忧。


“哦,你不喜欢吗?”Crowley赶紧问道,仍然不停地来回跳动,只以一条腿接触地板,他希望自己的声音显得很冷静并且表现得处之淡然,想着Gabriel听到他现在用的名字,看到他的模样、他那化为乌黑的翅膀,看到他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的样子,他大概会嘲笑着依然叫他Raphael,但会像看到了龌龊的蟑螂那样拍死他。上帝早就赐予了他一个名字,自己重新选择了一个名字无疑对其的一种侮辱,但他如今的存在难道不是已经是一种对她的嘲笑了不是吗?他这样的生灵怎么还能胆敢存于世上呢?


“我会习惯的。”Aziraphale说道,脸上最后一丝恼意已经消失了,取代而至的是另外一种,是那种Crowley熟悉的表情,那种轻轻地朦胧的微笑,只为了他而露出的。Crowley渴望这份笑意,渴望得胸口发疼,他如此想念Aziraphale,想念到他难以用笔墨来形容。


我会习惯的。天使这样说,就仿佛他们俩还有未来老长一段路要一起走似的。



他站在Michael教堂的废墟之上,擦着自己的墨镜,周围弥漫着被烧焦的气味。这一次,那个被火焰包裹着的人不再是他自己了,脚下镌刻着天国赐福的神圣魔力已经被打碎了,但他的腿已经被烧焦了,Crowley却一点都不在意那些疼痛。


“你真是太善良了。”Azirapahle结结巴巴地说。


“闭——嘴!”Crowley如同以前一样把这句话丢还回去,在他做了这样的事时,总要冷嘲热讽一番。


“但……但事实如此。”Aziraphale腼腆地加了一句,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接着仿佛突然想起什么露出了惊恐的表情。“那些书!”他大喊道,抬手捂住自己的额头惊恐地看着Crowley,“我忘了我所有的那些书!哦!他们都会被炸成——”Crowley把箱子从一个死掉的纳粹手里拽了出来,他把装有天使最爱的那些书的箱子递给Azirapahle,看着他冷静了下来。Aziraphale接过去的时候,手指轻轻碰了碰他,Crowley一时差点没拿稳箱子,几乎让它掉下来砸到脚。天使的触碰是如此的温柔,这种感觉从手指末端蔓延开来,让他情不自禁地脸热起来。


“属于恶魔的小小奇迹罢了,要我载你回家吗?”他问道,声音在轻轻发颤,却匆匆忙忙转过身飞快地朝着自己的宾利车走去。Aziraphale留下的暖意从指间一直渗透到骨头里,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Aziraphale抱着他真爱的古籍,眼里明明白白闪过一种陡然豁然的领悟,这种情愫是真实的,古老流传至今一直存在着,只是他还未意识到程度有多深沉。


之后,他们都坐进了宾利车里,Aziraphale眼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星星之光。Crowley偷偷地瞄过他一眼,这一眼几乎使他不能呼吸。他几乎可以看到天空中所有的星星都闪耀在他身上,那些仿佛碎落到黑暗斗篷的星星如今像一千颗恒星那样璀璨明亮,天使那浅蓝色眼睛中的光芒似乎完美地填补了宇宙的空白。Crowley愿意深深沉入到那片宁静的蔚蓝色光芒中去,永恒地在其中随波沉浮,再也不离开。让整个宇宙的安静和臻美永远包裹着他。


….


清晨,书店合拢的门铃宣告了天使和他的道别,Crowley独自站在天使书店门口的台阶上,将一枚纯洁之吻印上自己纤细的手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天使留下来的暖意。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想到,这次他选择相信自己的感觉。


….


“我送你一程,你想去哪?”Crowley是认真的,哪里都行。他之前飞到过半人马阿尔法星去,那可真是太令人屏息惊叹了,他从没和Aziraphale一起飞去过外太空过,但无论什么总会有第一次的。


“你对我来说总是太快了,Crowley。”Aziraphale说道,Crowley的心瞬间碎裂了。天使开门下车走了,Crowley一个人在坐在车里,手里捧着装着圣水的保温杯。宾利车自发自地就把他送到了家。他关上车门摇摇摆摆地走进公寓里头,把圣水随手放在自己碰到的第一个平面上,瘫坐在自己摆放绿植房间的墙上,膝盖蜷在胸口,突如其来地暴怒让他猛然抓掉自己的墨镜。


“这他妈的什么意思?”他怒吼道,跌跌撞撞地爬起。植物们都静悄悄的,因为太害怕而一动不动。“他的意思是指我们之间吗?是指’我们’吗?”他的声音沙哑,但还是继续吼着。“已经他妈的6000年了,我究竟还能多慢——”他顿了顿,然后倒进爬满常春藤的幕墙里。


自他和Aziraphale再度见面的第二天早上,他从自己的苏荷区的公寓墙上扯下一片常春藤的叶子,而等到5年他再度走过这面墙的时候发觉哪儿已经寸草不生了——


Crowley把手插进藤蔓里,碾碎了那些枯萎掉的蔓枝,感到本来围绕在身边的植物似乎叹息着不动声色地微微退开了去。他抽回手,摇摇摆摆地退后几步。“抱歉。”他低声说,视线模糊了片刻。“真抱歉。”他声音低低的,黄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到周围的植物颤抖仿佛像受惊的孩子——


他蹲下来,蜷缩起自己,直到变回了蛇的模样,把自己盘在一个空花盆里窝了起来。我如此可悲,他想着,把过去的伤口重新撕裂开来观看,并觉得自己就这样自闭到永远好了。过了一会儿他想要最好到厨房里去,拧开瓶盖,然后就这么简单地——


这就是他一开始就想要做的是不是?


现在你可比懦夫还没种。脑袋里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徘徊。


“我不要这样。”他冲着自己嘶嘶地说,以蛇的形态迅速地窜了起来,变得更大了。“我才不——要,如果你想让我去死,你可就自己去死吧。”他抬头,仿佛能透过公寓的天花板看向更高处的地方。“继续啊,来啊,如果我那么让你恶心,又为什么要创造我呢?”他化身成了更为巨大的蛇,漆黑的鳞片仿佛吸收走了周围所有的光线,庞大的身躯压垮碾碎了周围的墙壁,“看看我,看看我这令人憎恶的模样,快点来结了我吧。”他咬牙切齿地嘶嘶的怒吼。


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有时候Crowley甚至怀疑“她”是否还存在,或者是否曾经存在过,或者,如果那真是该死的传闻中的那样不可言喻,那可能根本没有任何造物能理解她的想法。


*TBC


我看了一下上一篇居然是去年8月份翻的第三章,

但是其实第四章一直躺在我的草稿箱里……是我懒得整理。

今天陪着女儿读书太过无聊,就捧着笔记本电脑搞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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