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domens未授权无责任翻译】永不熄灭的明灯 Ch-05


第五章


六翼天使,音译:撒拉弗,(/ˈsɛrəf/, “燃烧火焰之人"/"serpent"; or 基督教最高级的天使 /ˈsɛrəfɪm/, 在James国王钦定版本(1611)《圣经》中也写作seraphims(复数形式)在希伯来版本中写为:: שָׂרָף śārāf,复数形式为שְׂרָפִים śərāfîm; 拉丁文写为: seraphim and seraphin (复数形式), 以及 seraphus (后缀-i, m.) 是一种天国才有的生命体,最早起源于古代犹太教中。


“小可爱,少来那套造福人类的鬼话,我可是他妈的大天使Gabrriel!”

Gabriel紫罗兰色的眼睛闪烁着,流泻出不可置喙的愤怒。这里是他享有的绝对权势的地方。Sandalphon就站在他身边咧着嘴笑着,十字架和他的牙齿交相辉映,让他想起来2000年前他们也是这样干着差不多的活儿:把Jesus钉在十字架上处死的,并宣称所谓“政策决定”如此。Uriel并不说话,也不和他眼神交汇,她大概是根本不想呆在这儿。当然Crowley也不想待在这儿,这种感觉就像某种家庭聚会,毕竟他们其实都是来自于一个家系,他没有看到Michael,她应该不会有时间来围观一个可怜的低阶天使受罚,毕竟她永远都那么忙。

 天堂的上层光总是很刺眼,并且很清冷,光照这使得他手腕上的淤青看上去显得更加严重了,脸因为被贴上了胶带所以有点疼,当时他们就是这样把他拖走的,他心里有些不安,想起Hastur当时假扮成了一个亚裔老妇人用撬棍敲晕了Aziraphale。

“现在,进去。”Gabriel指了指燃烧的地狱火,Sandalphon嗤嗤地笑了起来,地狱之火艳红和属于天堂的白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映照着大天使们的脸有点扭曲,怪异得仿佛他们才是恶魔。

 “好吧。”Crowley说,用的是Aziraphale的声音,他走近了地狱火。有那么一瞬间,他曾一度怀疑其自己是否还有足够的神性,地狱之火是否会真的灼伤他。“很高兴和你们相识一场。”他说道,像Aziraphale发现自己最喜欢的面包店门被足球流氓涂鸦得一塌糊涂那样尴尬。“但愿有机会能在更好的情况下相遇。”又加了一句,看着Gabriel和Uriel的眼睛。Uriel明显性致缺缺,很冷淡的模样,他还记得Uriel过去曾经在他创造星星的时候隔三差五的来拜访,她当时是多么热情奔放,多么兴致勃勃地四处观看,指着一个又一个色彩斑斓的星云,那白色的翅膀在她的身后兴奋地颤抖着。Crowley忍不住想知道在自己堕落之后她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十分明显,那就是他们都已经今非昔比了。

“闭上你的那愚蠢的嘴,快去死。”Gabriel说完,冲着他露出一个笑容,这种阴恻恻的笑容以前总让Raphael浑身不舒服。要是Gabriel知道现在他是冲着谁在说“让他赶紧去死”,不知道还是不是会露出现在的这种笑容。

他丢还给他们一个冷冷的凝视,那凝视中充满了厌恶,通常这种眼神不会出现在Aziraphale的身上,但现在可不是通常情况。Crowley不明白为什么上帝不阻止他们,为什么她到现在都不插手进来干涉告诉他们所有人Aziraphale才是她创造的那位最非凡,最善良,最美好的天使,来揭示他们暗中谋划的那些诡计,给他们应有的惩罚,展示她至高无上的能力,赏罚分明,来彻底修正解决这些出了问题的“子民”。当然她应当知道现在到底在发生什么,她最爱、最完美的四位大天使长们正在互相残杀,或者,退一万步说,Crowley认为确切的形容是留在天堂的那三位正打算杀掉那位已被玷污被驱逐的天使长。

 唔,你只是根本不在乎这些。Crowley想着,走入了火焰中。也许他应该因为地狱火没有伤自己分毫而感到高兴,但对他来说,这却是最后的证明:证明他已经全然地被天堂所背弃了,这里再也没有他的位置了,也不会允许他重新进入。他怒火中烧地扬起火焰冲着Gabriel拂去,苦涩地看着他掩护着惊慌失措的Uriel往后退去,竟然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哭还是笑。

….

大天使长Michael把毛巾递给这个泡在满是圣水的浴缸里的恶魔,他正高兴的撩着水玩儿,甚至在喊她“伙计”之后还礼貌地加了个“请”。

“我觉得未来最好让我一个人待着比较好,你们觉得呢?”恶魔慢吞吞地说,眼睛巡视过每个人,得到了周围每个人微微的点头作为回答。

 她转身离开,战靴的鞋跟咔哒咔哒地扣在地狱的地板上,在她珍珠色的长袍下若隐若现。他知道自己被彻头彻尾地愚弄了,Michael当然不会把事情只做一半,她的手指刺痒着,渴望着她的剑,毕竟,已经很久没有料理过该死的蛇了。

….

Aziraphale和Crowley站在屋顶上,等着星星升起,今天是周一,忙碌的要命,还是他们劫后余生降临的第二个夜晚。东面聚集起来的云层告诉Crowley今晚即将是个布满狂风多云的黑夜,大概也就可能只能看看星星罢了。他转向Aziraphale。“我不觉得等下去还有什么意义,今晚的天气不会很晴朗的。”他懒洋洋抓着自己皮肤上的蛇印。Aziraphale“嗯”的应了一声,踮脚略微动了动,凤吹拂着那他头浅金色的头发,目光落在夕阳照耀下的伦敦城橘色的剪影上,黄昏也即将要结束了。这一幕在Crowley看来,觉得Azirapahle是他漫长岁月中见过的最美丽的景色。

“从这儿看这篇景色实在是美得让人屏息凝神,你再不看可就错过一切了。”Aziraphale责备地说到,转过头,脸上带着笑意,Crowley想要反驳,他想说自己所见的一切已经是全伦敦最好了,然而只是安静地同他的天使站在一起,凝视着三天前被邪恶之火环绕的伦敦,生活还在继续,人们在他们脚下的街道上来来回回,碌碌无为,微不足道却又非常有趣迷人继续着他们的人生。难以相信他们俩真的做到了。对他们的追责已经停了,各自的阵营也似乎也已经不再来叨扰他们俩,他们不再需要对各自的上司严防死守了,他觉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到人间的职责已经告一段落,但这段关系变化成为了另外一种,另外一种更深层的,更为……他不知道怎么确切的为这种模式下一个定论,就好像是那种——

Aziraphale看着他,Crowley只觉得自己的仿佛透不过气来了。几个世纪以来,每次当他这样笑着的时候,就能让他整个屏息凝神,你怎么能这样美得不可方物,他想要这样问,想用颤抖的手指抚摸他。你怎么能这样聪明慧黠,他还想这么问,想要触碰他的脸,你怎么能如此善良,他想要如此倾吐,将自己的额头贴在天使的额头上,想要看进他那双浅蓝色的眼睛的深处,他迎上Aziraphale的凝视,允许自己勾起最轻巧的笑容,而心跳在此时不断飙升。

一道白色的旋风刮了过来,当Crowley辨认出那六扇象牙白的翅膀时已经为时已晚。

“你们好,先生们。”大天使Michael说到,来者不善地她手握着一把闪烁着天使光芒的圣剑,在Aziraphale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就刺向了他。Aziraphale倒了下来,紧紧捂住不断流血的伤口,带着惊恐的表情。Crowley赶紧抓住他,墨镜从脸上掉了下来,他顺着Aziraphale倒下的趋势跪了下来,撑住他。他快速地低声吟唱起数千年前属于他的神圣治疗咒语,普通的神迹现在难以治疗圣剑所造成的伤口,Aziraphale现在还没死,但如果他不赶紧做点什么,可能也撑不了多久。Crowley敏锐地感觉到Michael稳稳地落在屋顶的另外一端,翅膀发出破空的声音,扬起一阵风吹在他脸上。

 “报上名来,恶魔之蛇。”她开口说道,把剑鞘仍在地上,Crowley没有回答。Aziraphale模糊的视线望向Crowley,仿佛在乞求他赶紧逃跑,逃去半人马阿尔法星座去。不,Crowley想,恐惧中这个念头猛然冲出来,他咬牙切齿的继续念着神圣之咒,以一种复杂的形态互相纠缠着迫使Michael圣剑中的伤害停止扩散,延缓血液从Aziraphale的身体流出来。他只是需要时间——

Michael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离得越来越近了,“别浪费时间去救他了,不到一分钟他就会冷得像块石头。”她说,Crowley听得出她语气中的自负,仿佛在嘲弄着他的无用之功。他知道她已经杀红了眼,那红色和她手中剑上的血,和他手中的Aziraphale的血染上的一样。尽管他已经尽全力阻止了,但看到鲜血依然让他动摇了些许,Michael银白的瞳孔仿佛能在他背上开出洞来,但他不能走,这样他能换到点时间救下Azirapahle——

“你那些小法术可救不了他。”Michael说到,她靠得更近了,Crowley能听到她手中的圣剑所发出的嗡嗡的声音,这种频率让他的脖子背脊的汗毛倒竖,嘴里似乎能够尝出金属的味道。天使的血滴落到了地上,Michael更近了。“你的存在不过就是给我的剑开刃,老蛇,最后一次,报上汝之名来,恶魔。”

Crowley感觉到自己的瞳孔缩小了,已经看不见Michael的战靴了,眼里只有Aziraphale的脸,而Aziraphale的生命的活力正在从他紧握的双手中悄然流逝,所有的声音都蓦地消失了,他仿佛被那无垠的空虚包裹着,寂静又冰冷的无垠,自从时间被创造以来就将他沉溺了进去,他感觉透不过气来,被那沉重的黑暗夺走了所有的感官。同样的空洞和虚无感也围绕在他的星星周围,总是将他们束缚住,企图将他们隐藏起来,Crowley感到窒息,这种仿佛整个人被吞噬一般的空虚似乎可以耗尽他生命中的一切,从每个神经元细胞一直蔓延到星空,灰暗了所有他的星星。这种窒息感似乎要闷死他,从他的胸臆中膨胀而出,吞吃掉他整个人,仿佛已经迷失掉了所有的方向。

 一道咆哮从Crowley的胸腔中迸发出来,仿佛极度渴望吞噬一切的火焰,疯狂地扩散地开来,不断地往上升腾,升腾,再升腾,直到把他整个人吞噬掉,他再度堕落了一次,群星暗淡,胸口火烧火燎的感觉整个把他吞没了,瞬间,他碰巧抓住了从身体里窜出来的火焰,他的手指间燃起了火焰,而不出几秒钟之后,火焰整个包裹住了他,身体里有一部分应该就这样死了,就在这西区的屋顶上,就在他抱着自己此生挚爱的时候,然后他又重新复生了,他就是火,他即是六翼天使,他无处不在,如今以仇恨来滋养身躯,将被压抑了6000年的痛苦和怨愤从牢笼中解放出来,他在熊熊燃烧。

“我该死的就是大天使长Raphael。”Crowley低语,展开身后的六扇翅膀,空气都蒸腾起来了,身后的天已经完全乌云密布,Michael后退了一步,圣剑的光芒似乎都暗了下来。Crowley站直了身体,在6000年之后第一次展露自己所有的翅膀,两、其中两对翅膀已经萎缩了起来,看上去恹恹的,上头布满因其堕落而沾染上的灰尘,乌黑的6扇翅膀下是他那整个布满眼睛的黄色虹膜在闪闪发亮,他的眼睛以前从不是这样,那狭窄的的瞳孔如今变成了一整个黑洞,整个宇宙中没有什么能够逃脱不得不都深陷其中的黑洞。如果说你能够逼迫一个人的程度是有极限的,那么Crowley已经越过了那道线。

 他的墨镜躺在天使身边的血泊中,Aziraphale喃喃自语的在他翅膀后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东西,大概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的谵妄自语,Crowley看着Michael,他们的眼光曾经在千年之前一度别无二差,然而现在却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她手中的圣剑还沾染着他的那位天使的血液,哐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么久以来。”她突然开口,打破了平静,“自从你……之后着么久以来,只有……”她看着Crowley,眼睛眨也不眨,Crowley不是很确定她是否已经因为他们的血的刺激而杀红了,毕竟她杀魔不眨眼。

“你怎么能这样?”她喃喃自语道,Crowley能轻而易举地从喧嚣的风中听清楚他的话,她似乎忘记了自己扔下的剑,跌跌撞撞如同野兽一样朝着他冲过来,但又突然停了下来,猛然包住头,狂叫了起来,狂风疯狂地地吹拂着她的袖管,遮迷了她的眼睛,时间也似乎停了下来,她尖叫着,这个声音听上去已经不像是人类能发出来的声音,支离破碎响彻云霄却又不成词,她低下头,看着Crowley,眼神昭示着她似乎已经迫近癫狂的边缘,一丝血液从她的嘴角流了下来。

她猛然冲向Crowley,挥出一拳想要殴在他的腹部,却被Crowley一把握住了拳头。

 “我现在站在自己这边。”他对她说道,Michael抬头愤怒地望着他,湿漉漉地红色眼角浮现起暴怒,白色瞳孔里风起云涌像是大灾变的征兆。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愤怒地吼道,声音被风扩散成回音,一阵阵地回荡,让地下的人群都惊慌失措地跑了开来,她收起拳头,又挥出另外一只手。“你曾经至善至美,却暴殄天物,堕落至此,全都因为这些该死的造物,你沉迷于这些未开化的原始人太久了!”她大声喝到,血滴从她的嘴唇喷洒而出。

Crowley感到她的暴怒,他的存在就是她愤怒之源。

“我来猜猜你的想法吧。”Crowley猛然推开Michael,她后退几步跌倒在地,喘着气看着他。“当这些你所谓的原始生物都站在你们的阵营中的时候你的确是能够为他们的福祉所考虑,他们同你们一起在米哈几多顿中奋斗,你根据上头的命令让他们承受不可置疑的痛苦,本应该为此负起责任却又对此视而不见。”他说着,看着Michael在柏油地面上颤抖,她已经不是之前的Michael了,他改变了她。

 “还想知道什么呢?你知道为什么堕落了?”他看着她问道,在他面前蹲下,勾起嘴角,但那笑意却没有传递到眼睛里。Michael沉默着,风声似乎是唯一的回答。“你为了所谓的’大善’而肆意杀戮,任何人只要对你有所质疑立即就会被除去。”Michael脸上的表情似乎让他感觉到好笑,但这种笑意却是如此苦涩,一直沉淀到胃里。Michael只是盯着他,她永远不明白的,她当然也并不想去弄明白这些,Crowley的笑意更大了,而苦涩也剧增起来。她已经将他摈弃出她的认知之外,拒绝接受,并未自己寻找开脱的理由,从不想去真正理解为什么他会堕落

 “我们的旨意是那不可言说的——”她被打断了,言语中充满惶恐,她白色的瞳孔扩张了,血红的眼白弯成新月的模样,他挑起她的头,质问她。

 “如果这计划是真的那么不可言说,不可言说到你们根本无法说出那到底是什么,那么你们的依据又是什么呢?万一你们的理解从一开始就错了呢?”Crowley说到,扬起嘲弄的微笑。

 “Raphael,别说了!”她害怕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笑容,“你不可违抗天性!想想混沌期间的可怕。”她怒吼道,似乎是感知到了来自于天堂的召唤和鼓舞,本来的动摇已经消失了,她站了起来,不管不顾自己的胸骨已经碎了,Crowley意识到了这一点,看来他把她逼到了一定的极限。他往前走了一步,依然小心的把Aziraphale掩在自己的背影里,打了个响指。Michael看上去有点瑟缩,直视着他的眼睛。难道她以为自己要对她不利吗?Crowley想着,对于自己掌控着目前局势感到十分满意。

Michael发出一身喘息,似乎是在让自己碎掉的胸骨重新愈合起来,她的手敷在胸口,眼神看向Crowley,后者冲着她眨了眨眼睛。

“我总是不能随心所欲是不是?”他问道,眼里闪烁着调皮的光芒

 “Raphael。”Michael瞪大眼睛看着他,搜肠刮肚想说什么,Crowley却似乎对这个名字十分恼火的样子,她完全知道自己现在叫什么名字,但就是不选择叫他那个名字,她似乎从来都没有尊敬过他。她所谓的“讯问”恶魔的名字只不过是一种杀戮前的仪式,得到了恶魔名字就相当于得到了他们的生命,世上万物皆有名字,如果他们犯傻把名字告诉Michael,立即就会被屠杀殆尽。

Crowley摇了摇头,似乎是被激怒了。“我会让你明白,没有任何所谓的阵营上层管理干涉,人类和我都会过得很好.”

“我只是……不明白。”她说,眼睛盯着地面,“我只是以为你喜欢独自一个人完成你的职责,就好像你创造群星以及其他的事情。”她试着对Crowley露出微笑,假装自己好像很在意他的所作所为似的,Crowley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眼睛,也不想再浪费口舌了。Michael偷瞄了Aziraphale一眼,但是Crowley皱着眉头上前来挡住了她的视线,他一点都不信任她,知道她只不过是在讨价还价罢了。Crowley不会愿意做出任何妥协。

 “你难道不能回来吗?Uriel非常想念你。”Michael盯着地面,努力想让他相信自己说的这个话,Michael从来没有乞求过什么。“我不能像你以前做的那样安抚他,你知道她为此哭了多少次吗?”Crowley很怀疑她的话,因为自从在Eden看过他之后,就知道她其实看上去并没有为此烦忧过什么。

 “怀柔政策对我来说不起作用的,Michael。” Crowley坦然地说到,“你和我一样对此心知肚明,没有上帝的允许,我不能再度踏入天堂。”

他以前也这样乞求过上帝,乞求他让他再度回到天堂,但现在他已经完全释怀了,天堂从来都没有对他开启过欢迎之门。

 “那我还能做什么呢?你离开了那么久,Raphael,别这样了。”michael恳请道,她现在越来越迫切了,可Crowley显然已经不耐烦了,一直在这儿和Michael拉拉扯扯听着她说这些有的没的。

“没有我你似乎过得也很好,至少我听说是这样的,难道你已经没有别的天使可以颐指气使了吗?”Crowley打了个响指,拾起了自己的墨镜。

 “Raphael,你不能——”Michael跌跌撞撞的爬起来,眼睛里写满了狂乱的情绪,她伸手拾起自己的圣剑。

 “别管我了。”Crowley说到,举起手,几千年来,属于他的那把手杖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他在,他在墨镜后头眨眨眼睛,似乎完全没料到这一点,当然Michael也没料到。她正吃惊地盯着他。Crowley掂了掂手,握着权杖的感觉几乎是烙印在灵魂一般的熟悉,全能的上帝为了他创造了它,他们同源而出。就像他们四个天使长一样,铜制的权杖发出呜呜的嗡鸣,轻而易举地将空气剖开,这是一种无声的威胁,Michael明白其中的寒意,“我已不再是Raphael了,Raphael对你来说已不再存在了。”

他砰地一声敲了一下权杖,周围的植被突然破土而出迅速地缠绕住它,覆盖它,细小的铜制的那些纹路如同蛇一样匍匐纠缠在权杖上端,Crowley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己的权杖以蛇形著称,因为他自一开始已经注定要变成巨蛇了,上帝已经计划好了一切,但从没有对他吐露半分,这反而变成了她所能给与他的最后一份礼物,那些小小的铜制的舌头吐着蛇信子就像植物那样纠缠壮大生长着,最后尾巴交织在一切,头部全部融合成了一整块巨大的蛇头自主地落在了Crowley的手。Crowley笑了笑,瑞丽的舌头从嘴唇里露了出来,Michael看上去像是被吓坏了,他冲着他嘶嘶地发声,深蓝色的舌头晃动着。

“你不可能这样的,这不是你的天性。”Michael喃喃地说,紧紧抓着自己的剑,横在胸口,她厌恶地皱起脸,Crowley当然也知道她的天性是什么,Michael,一直都是主司“守护”的天使,自古以来就是邪魔的杀戮者,。

 “如果你的愿望是让Raphael回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Raphael早就死了,就算你再怎样哀声请求,假装客气,他也不会在回来了。”Crowley挥动着自己的权杖,发出呼呼的声音,“但你显然也没有。”他补充了一句。他的能力是治愈者,本身并不是个战士,局势对他来说并不利,但他得保护 Aziraphale,而在他的伤口逐渐恶化之前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但如果他能惹怒Michael,让他丧失理智的话,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不管如何他得搏一搏。

Michael垂下了圣剑,血色的眼眶中出现了不确定的神色,雪花般白色的瞳孔望向天际,四周皆寂,这种寂寞却仿佛比任何声音都要震耳欲聋,Crowley生命中最提心吊胆的时间过去了。Michael抬起头,似乎在寻找某种指引,Crowley注意到天使的血从他的圣剑剑刃上蜿蜒而下,滴落在地上,她垂下头,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Crowley努力让自己保持一丝不动的站姿。认识你很高兴,Angel,他想着,但也许Michael可能会就这样扔下Aziraphale,但没有帮助的话,他可能会留血至死,Michael圣剑中的光芒有能力覆灭一切接触到他的灵魂,勿论天使和恶魔,全都一视同仁。他曾经有时候也知道自己完全烟消云散的感觉,谁会不想这么试一次呢?

Michael把剑仍在地上的回响仿佛千钟齐鸣,圣剑上神圣的光芒渐渐消失了,她放弃了自己杀戮者的角色,看着Crowley,似乎是想从他身上谋求写什么,Crowley看着她,他已经没有什么能够给与她了,Michael往前走近了一点,从这么近的地方看着Michael,Crowley发觉她看上去疲惫不堪,虹膜中的红色已经消退了,刹那间,她的眼睛全部都是惨白惨白的,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睛恢复了本来的样子,一位天使的眼睛非常容易暴露他们真实的内心所想,如果之前她所说的话不诚恳的话,那现在一定全部都是真的了。

 “全能之主有和你对话过吗?”她问道,声音似乎非常迫切,嘴唇和下巴上都是血液干涸的痕迹,Crowley没有回答,只是扬了扬眉毛。他是那位背叛了整个家族的异类,算是天使长中的害群之马,而如今却被讯问他们的造物主是否还能和他通话,就像他知道的那样,Crowley慢慢摇了摇头,看着Michael希冀的表情如水流一样消逝不见,他的心一沉。

 “因为。”Michael咽了一口,Crowley看到她的眼睛中浮起恐惧,“我们已经有6000年没有来自她的消息了。”Michael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如鲠在喉,之前的肾上腺素似乎如今已经从她的身体里抽离,现在什么事情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地球上的大气压仿佛想要把他压倒地上,她Michael听到Crowley嘴间呼出的弱小气流,一个悲伤的微笑出现在她的嘴角。Crowley不问为什么,他已经全明白了。

Michael把剑放回刀鞘,最后看了Crowley一眼,然后张开翅膀飞走了,白色的羽毛在云层中互相辉映。Crowley看着,真希望自己能够哭出来。

 “Crowley,”Aziraphale喘着气,Crowley蹲在他身边

“我在这儿,Angel。”Crowley颤抖着手擦拭着Aziraphale脸上的血,尽可能轻柔地摸索着他,用手指抚慰着天使的额头。

 “Crowley。”他低声地喊道抓住他的手腕不肯放开

 “我在这儿呢。”Crowley重复到,拇指抵着Aziraphale的太阳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得这样迫使自己相信他救得下Aziraphale。

他是多么想跟上Michael把他从天上打下来,一位大天使长所造成的的伤口是很难治愈的,如果他本身不是大天使长的话——

Crowley没让自己继续想下去,他抱起Aziraphale,用自己的外套裹住他。而Aziraphale依然紧紧抓着他的手臂,Crowley把他抱在怀里,快速地飞离,Aziraphale一直都没有松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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